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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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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1·126

“神聖清風(Klarwind ).”擁有一頭金色短發的少女虔誠的親吻了指上的對戒,“去吧。”

旅之鏡。

夜天之魔導書自主生成的虛擬人格之一,風雲騎士莎瑪爾。擅長各類輔助、治療手段,專屬技能‘旅之鏡’擁有長距離支援甚至發動進攻的能力,當然,這樣的力量也是有缺點的,一如現在。

隨著莎瑪爾一聲令下,戰鬥狀態中的神聖清風淌出了縷縷絲線。在它們的幫助下,這位給人以親切感觀的金發少女闔上了雙眼,蔥白的雙手跨越千裏,伸向了那位被牢牢禁錮的白發魔導士的胸口。

就在那雙覆著魔力的手觸碰到少年防護服面料的瞬間,從剛才起便一直悶聲不響,低頭不語的仁王陡然發難。

耀眼的魔力在剎那間閃爍,宛若絢爛的花火,盛開於一方天地間。而不同於只有美麗的焰火,這場由魔力為主導的絢麗場景,在它燦爛的外殼下,是掩蓋不住的殺機。

短暫的耀眼過後,在場三人也完成了身份的互換。

恢覆了自由身的仁王手持法杖,杖尖縈繞的魔力團遠遠的指著被魔力禁錮了四肢的兩人。

“攻守互換~。”

肉眼可見的,紅發騎士的臉色又黑了一度。

噗哩。

還是逃了一個。

仁王百無聊賴的捏了捏手中透明的絲線,漫不經心的想著。

不過,逃得也不算幹凈。

千裏之外,莎瑪爾心有餘悸的收回雙手,臉色格外難看。

旅之鏡失敗,這還是第一次...

維塔...

驚疑不定的少女並沒有註意到,與她一起回歸絲線中,有那麽一條,似乎格外不同,甚至在她收回戒指的同時,那條格外奇怪的魔力線,默默地纏繞在少女手腕,安靜的蟄伏下來。

另一邊,在得到派出去的‘小間諜’正面回覆的白發少年似笑非笑的掃過了場上其餘兩人,看著他們被禁錮得難以動彈的模樣,瞇著狹長的目眸,勾起了唇瓣。

“因為涉嫌持有及使用搜索中的太古遺產,你被逮捕了[1]。”白發魔導士虛虛的點了點維塔,而後又看向那位突然出現的面具人,“小動作還是少做,不然,魔炮可是不長眼的。”

面具人不由得身形一僵,手中氤氳的淡色魔力瞬間消散。

至於罪魁禍首嘛...

仁王頗感興趣的睨了眼依舊懸浮於空中的暗色書籍,一手握著法杖,維持著杖尖不斷湧動的魔力團予以在場兩人震懾,另一只手則緩緩向其伸去。

當然,他也不是莽撞的性格,伸向這本危險等級極高的太古遺產的右手上,附著著不止一種封印魔法。

無視紅發騎士大喊的‘住手’,仁王默默加強了對於兩人身上的魔力束縛,緩慢而又堅定的進行著手上的動作。

就在這時。

白發少年只覺一陣心悸,還未等他反應過來,背部胸口處傳來的劇烈疼痛,以及什麽東西碎掉的聲音才漸漸被他的感官所獲取接收。

或許是牽動了之前因為近距離魔力爆發而導致的傷口,這次從背部傳來的巨大痛楚,饒是仁王也不由得神情恍惚了幾秒。

而待他回過神來,迎接他的,卻是不斷接近的地表,以及幾架黑洞洞的魔能炮炮口。

被人從高空擊落的仁王閉了閉酸澀的雙眼,強大的氣流阻力以及前胸後背的疼痛幾乎影響到了他的呼吸。

就在這短短幾秒的時間禮拜,由幹涸血液及黝黑土壤組成的地面已然清晰可見。

一呼一吸間盡是疼痛和血腥味的仁王死死咬住舌尖,緊握著手的法杖,勉力給自己套了個漂浮魔法。

龐大的魔力在運轉至胸口處時,少年的臉色瞬間慘白,但又因為舌尖帶來的痛楚,使得他艱難的維持了一絲清醒。

下一秒——

“轟——”

萬米高空墜落,帶起了一片極大的聲勢。

被煙塵環繞的少年手拄法杖,單膝跪地,每一次大口呼吸,都會給他帶來無與倫比的痛楚。

——好在,在這最後兩千米,最後的幾秒內,漂浮魔法起了作用。如若不然,此時的仁王哪怕有防護服的保護,大約也是只能躺平的節奏了。

然而,危機的烏雲還未散去。

就在少年平覆狂跳的心臟,努力與傷勢作鬥爭的時候,嘎吱的響聲,宛若死神的呢喃——威力強大的魔能炮,在這個時候,轉動了炮口。

感受到什麽的少年定定的看了會兒胸口能夠定點傳送的徽章,又緩緩擡頭,直直的對上了黑黢黢的炮口,不甘心的捏緊了手中的法杖。

偏偏是在這種時候。

舌尖頂住下顎,顯露出少年人鋒利的下顎角。沾滿了灰塵的手緊攥,修剪圓潤的指甲在手心留下了幾個深深的月牙印記。

“鏜——”

調整完畢的魔能炮開始充能,森白的光開始匯聚。

仁王閉了閉眼,他明白,離開的最後機會就在當下。

真是...

從未想過把命留在這裏的白發少年無聲的嘆了口氣,右手擡起,摸上了胸前的徽章。

——“Bardiche(雷光戰斧),Thunder smasher(雷鳴震破).”

“Yes, sir,Thunder smasher.”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魔力。

仁王的手停在半空,循著聲音望去。

隨即,一道金燦的炮擊帶著撕破一切的氣勢,淹沒了少年最大的威脅。

雷鳴震破,遠距離炮擊魔法。

使用者,菲特·泰斯特羅莎·哈拉溫。

瞬間放松後,少年懸在空中的手捂上了胸口,原本緊握著的法杖也變成了待機狀態,安靜的陪伴在仁王身邊。

因為傷勢半伏在地的少年不住的喘息著,每次呼吸帶來的疼痛,使得他皺緊了一張俊臉。

下一秒,背部傳來了一陣暖意。

“對不起,我們來晚了。”

雙手抵在仁王瘦削的脊背上,尤諾飽含著歉意為白發魔導士輸送著治療魔力。

“咳。”少年擡了擡頭,似乎想說什麽,卻止不住的接連咳喘。

“肋骨斷了兩根,現在還不清楚胸部的臟器以及念動之核有沒有受到傷害...”阻止仁王張口後,尤諾緊緊的擰住眉頭,低聲說著診斷。

因為及時的治療,疼痛被抑制了些許的白發少年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已經沒有什麽大礙。

在尤諾及其不讚同的目光下,仁王倒吸著氣,從地上爬了起來。

“噠。”

隨著鞋跟及地的清脆聲音響起,金發雙馬尾少女也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抱歉,讓他們給逃了。”

菲特抿著唇,低聲說道。

“噗——咳、”

白毛少年先是笑出了聲,而後又因傷口的牽動而輕咳了幾聲。

在兩位同伴極其不讚同的目光下,仁王挺直了腰板,將痛楚隱藏在笑容後,瞇著眼說道:“多虧了你們,不然我可就要灰溜溜的逃走啦。”

“...”不善言辭的少女張了張嘴,沒說出什麽話來,最後只是搖了搖頭。

-

阿斯拉艦。

傷勢被妥善處理的仁王慢吞吞的套上了長袖外套,將上半身的繃帶遮得嚴嚴實實。

“運氣還不錯,只是肋骨折了兩根,心肺和念動之核都沒什麽損傷。”

醫療官收手,伸手拿過擺在案邊的記錄,在勾勾畫畫著什麽。

“運氣不錯?”

仁王抽了抽嘴角,對醫療官的評價表示懷疑。

“。”醫療官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毫不客氣的朝仁王翻了個白眼,“近距離的魔力爆發、萬米高空直墜,對手還是赫赫有名的夜天之魔導書,只斷了兩根肋骨的你,運氣哪是不錯,分明是好運爆棚了。”

看著眼前少年突然尷尬的表情,醫療修長的手指點了點手中的電子屏:“還有什麽瞞著我的,我也不問了,就是希望你,我們的空戰王牌,對戰過程中,好好關心一下自己的身體!”

因為這一通兜頭兜腦的話而瞬間蔫吧的仁王微微低著腦袋,加快了手下扣扣子的速度,而後灰溜溜的走出了房間。

“被罵了?”早早便站在醫療室門口的昂伸手揉了揉自家弟子的腦袋,而後瞬間變換了表情,一臉兇相的評價道,“該!”

時空管理局可還沒有low到需要你這個小家夥拼命的程度。

“。”

在老師面前,仁王難得孩子氣的鼓了鼓臉頰,已經失去幼態的狐貍眼也睜得圓潤了些。

隨即,他想起了自己的那幾位臨時隊友們,不由得出聲詢問。

“回來的很及時,雖然念動之核被竊取,但都是些年輕小夥子,恢覆起來也是快的。”

昂表情平靜的說道。

事實也確實如此。

——念動之核帶給他們的損傷,還不如魔能炮的正中靶心,但好在兩種傷勢都不是什麽不可逆的,養養就好了。

聽到這樣肯定的答覆,仁王心中的愧疚也相應減少了些許。

“嘖,那種情況下,你能把他們一個不落的送回來就不錯了,還想著什麽自行車呢。”

時刻關註著自家弟子的昂不爽的砸吧砸吧嘴,滿是老繭的手輕輕拍打著少年的肩膀,充滿了安撫的意味。

“噗哩。”

國中開始就長時間處於團體下,並受到不少影響的仁王聳了聳肩,而後深吸一口氣,將各種莫名其妙浮現的混亂情緒拋之腦後。

一開始,他確實覺得自己最為隊長,哪怕是臨時的,對於隊員們的受傷也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這點大約是在自家部長身上學到的吧——但在教官的開導下,少年陡然回神。

確實,他已經做到了能做到的最好的程度,問心無愧就好。

隨即,仁王的思緒落到了那幾架突然出現的魔能炮上。

“魔能炮...”

“啊,我們都知道了,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

昂止住仁王未盡的話語,沖著自家弟子搖了搖頭。

未成年人,不用接觸骯臟的政治。

“piyo。”

從自家教練的眼中看到了許多負面情緒的仁王眨了眨眼,乖巧的轉移了話題。

隨後,白發少年在昂的陪同下,來到了會議室,和克洛諾、菲特以及尤諾進行了一段交流,或者說匯報更加合適。

結束這一切後,眾人間唯一的傷員便被趕回了自己的房間進行修養。

好吧。

被強(溫)硬(柔)推出房間的仁王歪了歪腦袋,順從的回到了房間。

噗哩,好像有什麽忘記說了...?

躺倒在床的仁王盯著灰藍的天花板,陷入了沈思。

接下來的幾天,白發少年在安靜愜意的療傷中度過。

由於肋骨骨折,因此什麽劇烈活動都不能進行,大多數時間都是躺在床上的仁王,在醫療官宣布傷情基本恢覆(在魔法的幫助下,骨折傷痊愈的時間大大縮短)後,開心的找了間空屋子,給自己安排了揮拍、對墻擊球等一系列基礎訓練。

待少年滿頭是汗,一臉饜足的從空房間出來後,便被黑著張臉的醫療官撞見,隨即直接被拎去醫療翼做了次從頭到腳的檢查。

看著全綠的檢查結果,白發少年勾著唇,一邊低頭穿衣一邊美滋滋的說道:“都說了,我的身體恢覆得很好。”

“仁王雅治!”

“有!”瞬間打了個激靈的仁王舉手應道。

而滿臉怒意的醫療官則雙手叉腰,飽滿的唇瓣一張一合,對著面前的少年一頓輸出。

全篇只有一個核心觀點:好好珍惜身體,不要拿受傷當做什麽家常便飯的事!

啊啊恩恩應了一通的仁王只覺頭昏腦漲。

噗哩,什麽時候才能結束啊...

-

神奈川。

已經邁入冬季的城市早早的披上了雪襖,基本恢覆健康的仁王踩在松軟的雪地上,背著網球包,慢吞吞的走在前往學校的路上。

嘖。

一邊走,白發少年一邊頭疼的扯了扯小辮子。

又是幾天請假沒有去學校的日子,這次該用什麽借口呢?

想到腦子打結都沒能找到合理借口的仁王哪怕步子邁得再慢,也到達了學校。

看著陽光照耀下閃著金光的立海大三個大字,聽著真田中氣十足的喊聲,白發少年突然有點想笑。

他也沒有壓下心情的想法,也確實勾著唇笑了。

而後下一秒,和真田的眸子對上了。

世界似乎安靜了一瞬。

仁王眼睜睜的看著真田氣勢洶洶的一路走來,在離自己跟前幾米的距離站定,漆黑的眸子緊緊的盯著看,看得仁王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沈默了幾秒後,真田低聲問道,“回來了?”

在這個瞬間,白發少年差點以為自己掉馬了。

隨即,真田緩緩吐氣,白色的霧氣在出現的同時,漸漸消散於冬日的寒風中,黑發少年認真的看著自家部員:“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助的,不要自己扛著。”

仁王眨了眨眼,少年墨綠的眸子有著瞬間的動搖,時間短到真田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看錯。

移開視線,結束對視的仁王遠遠眺望遠處晶瑩的白雪,一如往日:“噗哩。”

氣氛有些微妙啊。

白發少年扯了扯小辮子,狹長的目眸波光流轉,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指著碩大的,掛在教學樓正前方的大鐘:“今天要是遲到了,可不能扣我學分呦。”

下意識回頭的真田瞬間黑臉,趕緊放仁王進去。

仁王:“餵。”

黑發少年擡眸。

“今天找個時間來一場吧。”

真田一楞,而後黑色眸中似乎燃起了一簇火焰,狠狠點頭。

噗哩。

得到回應的仁王轉身離去,包上掛著的,白發三頭身娃娃隨著少年的走動左右晃動著。

確定自己離開真田視線後,白發少年有些郁悶的撓了撓臉。

啊... 忘了現在還不能大動作來著。

還是看到真田那種表情,約戰請求下意識就說出口了啊。

嘖。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仁王摸了摸胸口——層層衣物下方,依舊綁縛著固定用的繃帶。

來到教室中,少年享受了一次盛大的歡迎。

——雖說在這短短一年時間中,隨著少年身體的漸漸發育,國一時期驚艷了眾人的雌雄莫辨已經變成了絕對不會認錯性別的少年人獨有的桀驁不馴,但天之驕子身上散發的自信,以及在網球方面強大的戰績,升入國二的仁王,在慕強情緒極盛的霓虹,人氣不減反增呢。

而白毛少年也在一句句歡迎的話語中敏銳的捕捉到了什麽。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位置上的仁王低聲詢問道:“後援會是什麽鬼?”

有很多話想說的丸井眨了眨眼,露出了‘不是吧,你居然不知道’的差異表情。

“。”

仁王皺了皺眉反問道:“我應該知道?”

紅發少年翻了個白眼:“不然你以為之前每天早上桌子上的早餐都是哪位好心人放的?”

“...”白發少年沒有說話,但從他的表情中能明確看出少年人的心中所想。

“拜托,怎麽可能會是我。”

“幾乎都是小蛋糕,我認識的人裏面大概就只有你有個愛好了。”我們還坐的這麽近。

不過...

“我記得小蛋糕都給你吃了吧。”

丸井身形一僵,有些底氣不足的答道:“我可是經過你的同意的。”

仁王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腦袋。

怪不得,他之前就奇怪,怎麽丸井吃自己的蛋糕還要問他...還以為是體脂率攔住了這家夥的嘴,沒想到...

不過之前不清楚就算了,知道有這麽個群體,還天天投餵,之後就要好好處理了。

白毛少年打定了註意,一邊利落的收拾著桌面——幾天沒來了,無數空白習題、試卷都堆滿了。

眼瞅著這段過去的丸井張了張嘴,正打算詢問好友這段時間的經歷,卻被再次打斷。

頂著頭地中海發型的物理老師捧著書本和保溫杯,邁上了講臺。

“上課!”

“...”

丸井撇了撇嘴,壓住蠢蠢欲動的八卦心,心不甘情不願的咽下了口中的話。

“...”

“...恭喜仁王同學,順利通過了預賽。”

收拾著書桌的仁王突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有些茫然的擡頭,看向物理老師。

這時,一道粗啞的男聲響起:“仁王君沒通過才奇怪吧。”

整個教室響起了陣陣善意的笑聲。

而位於話題中心的仁王則眨了眨眼,滿腦子想得都是‘啊,成績出來了啊,明天就又要請假比賽去了。’

課後,短暫的休息時間,丸井總算將憋了許久的問題問出了口。

不出所料,還是對仁王離開這麽久感到疑惑。

心裏打了無數預稿的白發少年眨了眨眼,話到嘴邊,竟有些說不出口。

“咳。”有些心虛的仁王清了清嗓子,腦子卻在瘋狂轉動,而後,少年眸光一亮,一臉淡定的轉移話題:“我和真田在今天有場比賽來著。”

“哎?!”提到網球就及其順利的被轉移了話題的丸井同樣眼前一亮,湊到好友跟前,帶著點小激動的問道,“比賽場地在哪裏?我可以去看嗎?”

“唔...”故作遲疑的沈吟了一會兒,好好的逗弄了丸井的仁王在對方好奇爆棚的眼神下,點了點頭,“地點還沒定,等會兒部活再說,你想來看就來看吧。”

不過...

“這場比賽大概率沒什麽意思。”

想著自己為下午比賽寫好的劇本,白發少年誠懇的說道。

“。”丸井揚了揚眉,一臉不信,“哈,這種話也只有副部長和赤也說出來我才信,你?”

一個你字,充分表達了丸井對於好友的不信任。

對此,白發少年只能無辜聳肩。

他可是提前說了的,到時候不符合你的預期,可不能怪我。

下午,部活結束後。

幾名網球部正選在某間網球俱樂部齊聚一堂——沒錯,正是仁王是VIP,擁有一整間比賽訓練場地的那個俱樂部。

此時,場上的比賽剛剛開始。

然而——

“這、這是...”

丸井滿臉茫然的看著場上的情形,難以置信的張了張嘴,卻說不出更多的話來。

而更多的人,則把目光放到了自家部長身上。

無他,只是場上對決的兩人,怎麽看都是幸村精市VS真田弦一郎。

“他很早就能做到了。”

總是那麽冷靜的柳在看到自家部長平靜的表情後,抿了抿唇,低聲說道,語氣肯定。

“啊,大概去年吧。”

幸村也沒有隱瞞的心思,溫和的點頭。

大概是去年和雅治同調,最後甚至精神力共鳴之後就知道的。

包括少年所擁有的實力,雖然那個被深深隱藏的秘密,還是咬合著堅固的蚌口,不願讓人看到其中的珍寶。

想到這,幸村褐色的目眸暗了暗。

但是,既然很早就能做到,為什麽在這場比賽中用出來?

軍師握著鋼筆的手懸在半空,心中充滿了疑惑。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仁王選擇幻影幸村也實屬無奈之舉。

身上還綁著繃帶的少年不適合做太過劇烈的運動——那天溜達著去上了套基礎訓練就被念叨了好久,更不用說現在身邊還有個‘二五仔’,倘若他真的和真田打完了全場,不用懷疑,流星絕對會好不猶豫的將整場比賽中,他超出允許範圍內的運動量上報。

想到自己可能遭遇比之前更加嘮叨的念叨,仁王便縮脖聳肩,堅決不願面對。

所以,只能用出這招來快速結束比賽啦。

不過,雖說在他的設想中,幻影幸村的YIPS使用不會給他本就打了對折還不止的精神力帶來太多的負擔,但這次也過於順利了吧。

披著自家部長殼子的仁王‘看’著構成大半的精神力陷阱眨了眨眼。

場下,同樣有人發現了這個問題。

YIPS的成型,似乎快了很多。

在這招上有絕對話語權的幸村屏氣凝神,仔細的觀察著場上的比賽,不經意間,些許鳶紫色的精神力躍然而出,與仁王的精神力糾糾纏纏,給本就該成型的YIPS補上了最後一筆。

場上,幻影成幸村,甚至因為本人在場,稍稍帶了點精神力共鳴,使得幻影無限接近本人的仁王笑意盈盈,溫和的聲音說著令人膽寒的話:“弦一郎,你似乎看不見了呢。”

“...”

看不見,只能稍稍感應到精神力存在的幸村揉了揉眉心,心中的疑惑自始至終都沒能得到解答。

只能等賽後再去詢問雅治了。

幸村無奈的想到。

而這場比賽的終章則在真田完全失去五感,只能站在原地,表情茫然空白的時候揭開。

幻影幸村也漸漸褪去,而仁王的模樣也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

與此同時,少年邁步的動作一頓,墨綠的目眸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左腳,然後抿著唇,左右活動了兩下。

是錯覺嗎?剛剛好像...麻痹了一下?

但很快,仁王便將心中的疑惑拋之腦後。

大概是錯覺吧。

無視心頭隱隱的不安,白發少年決定相信自己對身體的掌控能力,也相信阿斯拉艦醫療官的治療能力。

他的身體,可是醫療官都認證沒有暗傷的。[狐貍昂首挺胸.jpg]

將一切歸於錯覺的仁王迎上了多日未見的部員,沖著終於從YIPS掙脫的真田,笑得狡黠。

翌日,仁王無奈的再次請假,前往了物理競賽的比賽場地。

索性,這次是和自家軍師一起去,也有明確的由頭,返校後,不會再碰上好奇心爆棚的部員好友們的詢問。

而在這次比賽的學校內,他們再次遇上了手冢——想想也是正常,憑借手冢的實力,怎麽樣都不可能折在初賽。

不過這次遇見,兩方的交流便只限於即將進行的競賽,以及網球技術方面的事了,海棠熏轉學的事已成定局,再拿出來講也只是徒增沖突罷了。

神清氣爽的比完賽,對一個星期之後的比賽自信滿滿的兩人回到了學校。

“...差點忘了...”

對上躁動的班級,仁王無奈的拽著小辮子,對著興沖沖來詢問他修學旅行地點的幾位同學懶洋洋的說道:“正巧和總決賽撞上了,所以我這次就不去了。”

“哎——?怎麽這樣?”

“那也沒辦法,誰讓時間這麽巧,仁王君又是如此強大呢?”

“是啊,剛結束地區賽就肯定自己一定能進入決賽的自信,不愧事仁王SAMA!”

“嗯嗯!”

“...”

雙手環胸靠在墻上的仁王眨了眨眼,突然感到一絲微妙。這是在陰陽怪氣,還是發自內心的感慨?

又仔細瞅了瞅幾位小姑娘的表情,將陰陽怪氣四個字從腦海裏擦掉後,不知為何松了口氣的白發少年離開了教室。

唔...最後兩節都是物理課啊,看在我去比賽了的份上,稍微翹兩堂課,老師應該不會生氣的吧。

不知為何散發著淡淡茶香的仁王慢悠悠的晃到了專屬於網球部的健身房。

空無一人,空氣中也是清理後留下的淡淡消毒水味。

仁王滿意的走到長條椅子前,而後長腿一誇,正選外套往頭上一蒙,安安靜靜的補了個覺。

——冬天了,誰還去天臺,樹梢睡覺啊。

第二天,是個罕見的晴朗天氣。

作為少數幾位沒有參加修學旅行的存在,仁王舒舒服服的在冬天的被窩中,躺了一個上午。

唔,冬天的被窩,就是充滿了無限的魅力。

趿拉著拖鞋,仁王在母親溫柔的聲音中坐到了餐桌前。

“我開飯了。”

一家三口(奈奈美工作去了,直樹在學校吃)雙手合十,而後拿起了筷子。

“這一個星期的假,你打算怎麽過?”

“唔...”仁王咽下口中的湯水,眨了眨眼,遲疑的說道,“就...待在家裏?”然後靜待聽令。

有傷在身,沒辦法進行劇烈的網球訓練,也就沒有必要出門。畢竟,一些簡單的,高擡腿、深蹲等接近熱身的運動在家裏完全能夠做到。

何況他有預感,夜天之魔導書的那群騎士們,絕對不會就這樣沈寂下去。

畢竟,他們能等,現任主人卻不行。

想到這,仁王饒有興致的勾了勾精神域中的那條顫巍巍的絲線。

靠你了,爭氣點呦。

而對於仁王的回答,兩位長輩都沒有說什麽。

因此,少年舒舒服服在床上躺了足足兩天。

直到第三天,對自家孩子的忍耐度達到極限的兩位長輩,毫不留情的將白發少年‘趕’出了家門。

“玩的開心,晚上再回來哦。”

仁王母親笑瞇瞇的說罷,外面附了層燒杉的黑色木質大門轟然關閉,徒留面容呆滯的仁王站在雪地上。

噗哩。

不是,就帶了部手機的我,怎麽玩的開心?

好歹給我拿副球拍吧...

呆立在門口的白發少年眨了眨眼,無奈離去。

木之本家。

“所以,你就這麽出來了?”

桃矢攪著馬克杯中的咖啡,一點都不掩飾滿臉嘲笑的表情。

“準確的說,是被趕出來的。”

懶懶散散躺在布藝沙發上的仁王一邊拿著手機挨個回消息,一邊吐槽道。

“不過,今天也是神奇,雪兔子居然不在這。”

“...阿雪大概在家。”桃矢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沖入鼻腔的香醇咖啡在此時竟變得有些刺鼻。

“哦~”仁王拖著長音,應了聲,並成功讓桃矢的拳頭硬了。

“嘖。”

權衡了一下,發現自己並不一定能勝過對方後,木之本桃矢放棄了暴力手段,而後低聲說道:“你來的也巧了,我這正好還有幾套競賽題,總決賽之前,趕緊加固一下知識點,動一動腦子,別生銹了。”

“啪。”手機直直墜下。

“唔!”鼻尖遭受重擊的仁王眼角含淚,而後揉著鼻子,戲精上身,一臉‘被負心漢辜負’了的小表情,“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屈服的!”

下一秒。

“噠。”

物體落地的聲音響起。

瞬間收斂表情的仁王和桃矢對視一眼,而後不約而同的探頭朝玄關望去,正巧和一臉無辜的雪兔子撞上。

白發青年眨了眨眼,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推了推眼鏡,將食品袋從地上舉起,晃了晃:“額...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打擾個*!

仁王可以用丸井的所有甜品保證,桃矢這家夥,絕對是想要開口說臟話。

看著一張俊臉黑成煤炭的桃矢,白發少年難得升起一絲心虛,他趕緊打上補丁:“噗哩,剛剛是在和桃矢對戲,年末了,我們部門要演出來著。”

“哎?是嗎?”月城眨了眨眼,若有所思的說道,“原來現在的國小、國中生都要在年末表演節目啊...”

國小?

仁王看著桃矢走上前,悶聲不吭的接過雪兔子手中的食品袋,心裏升起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你說的國小生是...?”

“啊,你也很好奇嗎?”走到了廚房的月城一邊擺弄著手中的食物,一邊隨口答道,“就是一個小學生,看到我吃藥之後,偷偷摸摸的跟了我一路——把洋蔥用上——嗯?是不是有什麽不對?”

沒怎麽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雪兔子在眼疾手快的遞上一枚紫紅洋蔥後,瞥見了仁王無語的表情,疑惑的問道。

“piyo。”

最後還想再掙紮一下的仁王:“那個小學生,長什麽樣子?或者,有沒有什麽特征?”

“特征嗎?”雪兔一邊清洗胡蘿蔔,一邊回憶著,“帶著一副眼鏡,穿著一身小西裝...還有就是,雖然年紀很小,但演技真的挺好的。”

“演技?”

“是啊。”似乎想到了什麽,雪兔笑了笑,“在被我發現之後,這孩子的表情,真的很真實。”

就好像,他會在下一秒對這孩子做什麽不好的事情一樣。

聽到這裏,仁王能夠百分之百斷定,雪兔子口中的小孩就是那個走哪兒哪兒出事的江戶川柯南。

至於他是為什麽會盯上雪兔的。

想到灰原給藥物命名的規律,白發少年露出了牙疼的表情。

噗哩。

又要被小偵探纏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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